今日话题（第32期）： 论中药质量失控对药用资源的破

    2010年，是“国际生物多样性年”！1月12日，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年”活动正式启动！1月26日，新华社播发了中国生物多样性推进计划！——生物多样性危急！野生动植物资源危急！这些问题同样日趋紧迫地提上各个政府的工作日程，摆在我们每个地球公民的面前！因为，据专家估计，由于人类的活动和日益加剧的气候变化，目前地球上的生物种类正在以相当于正常水平1000倍的速度消失，全世界目前约有3.4万种植物和5200多种动物濒临灭绝；因为，未能有效地保护生物多样性这一事实和其严重后果已成为一记发人深省的警钟，人们再也不能一切照旧、无动于衷；因为，每年仅因植被退化就会导致2万亿到4.5万亿美元的损失；另一方面，如果每年对自然保护区投资450亿美元用于改善生态系统，由此带来的收益可高达5万亿美元。
    同样，野生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正日益成为制约我国中医药事业发展的瓶颈。但非常遗憾的是，由于历史和现实原因，中药材资源特别是野生药用动植物资源的保护和可持续利用长期以来并未提到战略高度和引起足够重视。对于造成中药资源的危机原因，传统的观点多从工业化和城市化推进、过度甚至掠夺式开发、品种单一化、外来物种入侵和气候变化等方面进行分析，很少结合中药材产业特别是流通现状来查找原因和寻求答案——因为，我们中药材行业涉及面太广层次太初级了，了解我们这个行业需要多年深入实践和实地考查，需要长期的资料和数据集累。笔者认为，对于中药材野生资源枯竭问题，研究者不容回避长期存在这个行业中的假冒伪劣现象对于资源的破坏。
    理解这一点就需要从整个产业链来解析，即假冒伪劣冲击市场→药材整体质量的下降→药材销售价格下降→劣币驱逐良币，有限的野生资源无法体现其价值→继续毁灭性采挖和使用→药源枯竭导致整个产业链断裂。
    其中，在这个命题中有三个关键环节必须成立， 一是假冒伪劣是否广泛存在；二是劣币是否有能力驱逐良币；三是野生资源是否能够通过提升其价格来解决可持续利用问题。接下来笔者就从这三个方面一一论述。
    一、假冒伪劣现象是否广泛存在 答案是肯定的，这种存在并非我们政府不作为或者打击不力，而是根源于中药材资源分布的广泛性和现有流通现状。管理者在明处，被管理者在暗处和散在于各个角落和各个环节，按起葫芦浮起瓢！中药材流通产业缺乏集约化、系统性和品牌观念，导致行业难以统一管理和规范流通，从而给作奸犯科者以可乘之机。2009年，受国家药监局培训中心委托，由北京大学、中科院药用植物研究所、成都中医药大学等七个单位与中药材天地网联合开展的中药材市场药材质量调查项目中，仅从七个市场就发现假冒伪劣和各种代用品165种，比较突出的如熏磺、染色、打矾、非药用品代用等。特别是去年多种药材价格高涨时，这种违法现象更为猖獗，市场上几乎难以找到没打过磺的当归、党参、金银花纯净货；甚至提取过的连翘也被掺入正品销售。
    二、劣币是否有能力驱逐良币 在中药材行业尚缺乏流通标准和品牌概念的今天，这个命题是成立的。因为种植绿色药材、道地药材和树立品牌必然会相应增加成本甚至降低产量，如绿色党参产量肯定超不过施了“壮根灵”的党参。但如果大家在市场上一视同仁甚至因为个头过小价格还不如激素药材的话，那么劣币必然驱逐良币，导致绿色有机药材无法进入市场；同样，如果掺入提取废料的连翘如果只卖23元的话，那么卖29元正品的干净货销量必然会受到极大影响，从而带动该品种销售价格下滑。做正品的最终只能自己也采用非正规手段来恶性竞争，结果必然使药材价格无法真正反映其价值。
    三、野生资源是否能够通过提升其价格来解决可持续利用 这一点理解起来有一定难度，但如果你结合了产业链运作就不难理解。一是野生药材资源不能只算生长成本帐而不算资源本身价值；二是只有提高野生资源使用成本才能促使消费环节投入人力物力研究资源可持续利用问题；三是一个产业只有不断加大资本投入才会有可持续发展动力。
    例如目前已濒临灭绝的野生中药材蚤休（又名重楼或七叶一枝花等）是国内多个大品牌生产企业都必需的生产原料。因为长期以来资源是大众共享的，谁先挖到就给谁，故对该品种只用考虑采挖成本就可确定价格；加上市面上以升麻头等伪品低价冲击，十年前该品种价格只有20元左右。当时某大企业也意识到即将来临的野生资源枯竭问题并建立了野生变家种试验基地，但由于野生资源价格较低而投入科研成本较高且短期内难以见到切实效益，促使这种探索长期处于停滞状态。从而导致野生资源日益枯竭，2009年产量下降到不足400吨。但当企业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时，现在连重新找种育种都成了大问题，何谈原料稳定供应？在这个过程，我们可以清楚看出资源估值过低所造成的严重危害。但如果野生药材能够真实反映出其资源价值和不可替代性，则必然会有资本能看到野生变家种所产生的巨大经济效益，并投入资金将其形成产业，从而促进整个产业链的良性循环。
    当然，还有一种观点还认为假冒伪劣可以成为野生资源的挡箭牌，可以有效减少市场对野生资源的使用量从而保护资源。这种观点是在静态看待问题，资源的保护不应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因为这更会造成整个中医药产业的毁灭，我们分析问题必须从良性发展角度去考虑。
最后，笔者想说明一点，即中药材野生资源的保护和可持续利用是个系统工程，必须是多种措施的合力。例如，如果仅提高野生药材价格而不对其进行资源调查并加以保护，则可能价格越高越促使采集者掠夺性开发，从而导致一种物种灭顶之灾。对此，建立保护区、限止无序开发等都是迫在眉睫的工作。但这些话题一些有识之士和行业专家早已有论述并开始付诸行动，笔者不再一一赘述，仅想以此文表达质量失控所造成的深层次资源困境。 (本网原创 转载请注明出处 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中药材天地网信息中心 傅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