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磺毒”

营业员将亮白的人参进行装袋。

同样的人参，左边的亮白，而右边的则黑黄。本版图片由记者 马宏罡 摄

带包装盒的人参也无法保证是未被硫磺熏蒸过的。记者探秘中药市场。

    当消费者和众多媒体声讨硫磺熏蒸榛子、黄花菜、银耳的声浪尚未平息之际，另一种与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东西也正在遭受“磺”毒的侵害，这就是——中药。“用硫磺熏蒸中药，真的吗？这样的中药还能治病救人吗？”听到这样的提法，相信大部分市民都不禁咋舌，然而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记者经过两周时间的走访，为您揭开目前暗藏在中药加工过程中的一个惊人内幕：90%的中药在原产地加工时都会用硫磺熏蒸，甚至有的不法商家直接往中药饮片上撒硫磺粉，其中就包括来自新宾、桓仁等地的辽参。这样就造成了部分中药严重的二氧化硫和砷超标，而砷的化合物则是砒霜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硫磺被业内认为是中药领域的三聚氰胺，对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危害程度极大。

　　那么，中药“打磺”究竟是众所周知的行业潜规则，还是中药加工历史千百年来留下的必要过程，亦或是黑心商家为美容、翻新中药采取的不良行径？为此记者进行了调查。

　　疑惑：

　　中药煲汤为啥有酸味

　　由于体质虚弱，今年51岁的沈阳市民陈玉茹退休以来一直保持药食同源的生活理念，养生的中草药成了她餐桌上不可或缺的食材。可最近陈女士用在沈阳南六中药批发市场购买的药材煲汤，却发现味道有点怪怪的。“汤煲出来味道发酸，不知道为啥。”日前，陈玉茹又从药材市场购买了当归、黄芪、党参和人参，可是煲出来的汤却和以往不同，不但有酸酸的怪味，汤汁的颜色还呈现明显的乳白色，“以前做的汤都是白色透明的感觉，这次就很浑浊。”

　　陈玉茹向附近一家中医诊所的老中医请教，医生告诉她，这是因为药材是经过“打磺”的，简单的清洗都难以去掉中药上残留的硫磺物质，一定要浸泡一段时间后才能煲汤食用。

　　无独有偶，一种利用陈皮等三种中药材制作的开胃汤也有人喝出了问题。陈女士的老姐妹在购买药材时感觉到每次买到的药材味道好像不一样。有时熬好的开胃汤不太苦，而有时就比较苦，喝完后还会咽干上火。“这些情况其实都是硫磺熏蒸惹的祸。”中医诊所的老中医指出，其实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已经很普遍，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现在中草药已经不仅是一种药材，更成为餐桌上的食品，像火锅、麻辣烫、做熟食里边用的香料很多都是中草药。”如陈女士所说的那样，随着人们对健康、养生逐渐重视，越来越多的中药材也逐渐由药房走上了百姓的餐桌。中药代替茶饮、煲药汤、做药膳——补气的人参、黄芪，补血的阿胶，补肾健脾的当归，化痰清肺的川贝……原本神秘莫测的中草药对普通百姓来说变得如数家珍，中草药需求量日益攀升。可如今陈女士却心生一连串的疑惑：这中药为啥要打硫磺呢？都什么中药需要打磺？对人的身体是否有害呢？

　　探访：

　　硫磺熏药是普遍现象

　　11月21日，记者来到了位于沈阳市和平区南七马路的胜利参茸药材批发市场。在南六农贸大厅二楼的中药饮片市场内，记者以进货为名从批发商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党参和当归怎么拿货的？”记者问。“党参有65元（每公斤）的，当归有40元的，这是好的，也有便宜的。”一家草药批发行的中年男子一边操着外地口音仔细介绍，一边拿过来几种两公斤规格塑料袋装的样品。“这种贵的为啥那么白呢？”记者说。“药材都拿硫磺处理过，你上货不知道吗？”中年男子看到记者是个门外汉，表示药材“打磺”在中药饮片中是很平常的事：“打磺”已不是秘密，药材几乎都“打磺”。

　　记者随即走访了几家批发行，得到了几乎相同的答案：“打过磺吃了没事，这是做药时候的一个必要制作环节，打过磺的药材很好卖，因为卖相好，许多客人都喜欢。”对于这件事批发商们直言不讳，批发、零售的中草药大都经过打磺这道工序。

　　与硫磺熏蒸的榛子变成黄色不同，记者发现打过硫磺的中药饮片的颜色呈现发白、鲜亮的色泽。在药材市场像这种品相好的、呈现浅白色的药材卖价要高一些，而颜色较暗、发黄的药材则要相对便宜一些。那么那些颜色发黄的就没有打过磺么？其实并不是。“发白的药材只是当年熏出来的，比如说莲子，这些药材都要看成色，所以‘打磺’多一些。”一位孙姓批发商透露，“不要相信告诉你药材没有‘打磺’的那些人的话。发黄色的药材很可能是打磺的时间过长，超过了一两年的陈药，硫磺在中药表面上时间久了就会由浅黄色变成深黄色。”“看你是自己吃还是拿去卖，如果是拿去卖的话，大多数人都是买打磺比较多一点的，因为卖相好。”一家草药档口的女性批发商很热心地介绍。在实际销售中，药材有无打磺，价格差异并不大，而没打磺的药材因为卖相不好，所以通常是以散卖的方式出售，而打磺的则是卖给各类药房。许多档主告诉记者，市场里几乎所有的药材都是“打过磺”的，只不过是“打多少”的问题，不过药材“打磺”基本上都是在草药生产的原产地厂家进行，在市场内很少能见到“打磺”现场。

　　11月22日，记者通过连日跟踪药材批发市场一家商户，来到了位于六马路附近的一家门房，门房门口停着一辆蓝灰色微型面包车，有人穿着大褂把一麻袋一麻袋的货物装上车。这就是放着草药的仓库，在门口记者就闻到里边散发着呛人的气味。记者在里面呆了一会就感到呼吸不畅，喉咙火辣辣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刺激的气味呢？“药味呗，如果没有味还能叫药么？”一位装货工人说，“药里边都打硫磺，是人家厂家打的，为了保鲜。”

　　既然“打磺”的过程主要在草药的原产地，那么原产地方面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呢？中药“打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呢？为此，记者对辽宁原产地的辽参的销售和制作过程进行了调查。$pager$

　　内幕：

　　新宾桓仁均产“硫磺人参”

　　“来点什么东西，人参鹿茸都有好的。”随后记者来到胜利大街上的南五参茸批发市场内，各家商户对记者的到来十分热情。“这人参都是好的么？怎么人家的看上去那么干净？”对于记者的疑惑，一家商户的服务员解释：“那白色的人参都是硫磺熏的，一看你就是明白人，我都不给你推荐那样的，你要是送人那种硫熏的样子好看。”

　　在一家名为康达参茸保健品商行内，记者也看到了一箱这种白色的“硫熏人参”。很明显的是，普通的人参是土黄色，表面干瘪，而这种硫熏的参表面较为光滑，分量也比较轻。“硫磺熏的人参劲很大，你看这么大的参，实际上熏之前比这个个头要大三倍。”一位女性店员说。“这种参是辽宁产的么？”“是的，都是抚顺新宾和桓仁那边产参。”上述店员对此直言不讳。

　　那么“硫磺人参”究竟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呢，在辽参原产地又有多少厂家和种参的农户采取硫磺熏蒸的方式制参呢？金女士家是抚顺新宾县众多包山种参大户中的一员，从小就和父亲种参、晒参的她已经与人参打了10多年的交道。

　　金女士介绍，目前在新宾有几家参厂，每年的秋季都到农户家收人参。大约三四年前，附近参厂采用硫磺熏蒸制人参的情况比较多，只需要在一个较为密闭的屋子内，放置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面放人参，下面放几块硫磺，将硫磺点燃，再用一些皮纸封住，熏制两个小时，然后捂上一到两天即可。

　　上面说的还属于比较“正规”的“打磺”方式，有的制药商家和农户为了省事直接将装药材的塑料薄膜打开，只要将一点硫磺粉洒在上面，把薄膜密封好，放一晚上就可以了。“硫磺可以自由挥发，不用放太多，放多了伤害药性，更不用加温，不过这样喷洒硫磺的剂量就更加难以控制了，肯定是有问题的。”金女士坦言。“近年来，新宾、桓仁一带的制参用硫熏的方式已经在减少了。”金女士说，一方面是参厂在出售的时候由于硫熏的情况过多，消费者出现过不良反应，另一方面消费者已经逐渐意识到颜色太白的人参并不安全，于是市场上硫熏的品相好的人参反倒少人问津。因此越来越多的参厂开始寻觅更好的晾晒方式：野生的品质好的人参用高瓦数灯泡烤晒；而人工种植的人参则更多地被制作成了真空包装的鲜参或是蜜饯类的糖参。

　　更重要的是，相关部门也对此进行了规范。“几年前，我自己就经常在家附近的马路旁边的后院‘打磺’，不过现在不行了，都得拉到更远的偏僻房屋里，叫别人帮忙去‘打磺’。”据其称，现在很多农户和制参的企业都会在仓库或自己的院中“打磺”，不敢像以往那么明目张胆了。

　　小贴士

　　怎样识别用硫磺熏蒸的药材

　　可通过看外表、干湿度、重量和气味来辨别。

　　从气味上来说，硫磺熏蒸过的药材会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酸味的味道。从重量上看，硫磺熏蒸药材要比未熏蒸的药材重，就连质地疏松的草药也明显感觉到重量的差别。从干湿度上看，硫磺熏蒸药含水量要多于未熏蒸的药材，在正常情况下，药材所含水分为总重量的8%左右。从外观上来看，硫磺熏过的药材色泽比较鲜艳，甚至艳丽得不正常。硫磺熏过的药材如果放置时间较长，就会变成黄色，原因是形成了亚硝酸。

　　“打磺”后的药材，煲出来的汤会有浓浓的酸味，但含糖量较大的药材，如党参和当归等，即便“打磺”，煲出的汤酸味也并不明显，不一定尝得出，所以辨别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一般来说，市民可通过外表、干湿度、重量和气味等进行辨别：“打磺”的药材色泽鲜艳漂亮，甚至过于艳丽，反而失去了药材的本色；“打磺”的药材含水量要多于未“打磺”的；“打磺”的药材有一股酸味，硫磺用量过多时，还会有呛鼻的味道。

　　建议

　　煲汤放中药要注意观察

　　“打磺”药材的危害性有多大，主要看二氧化硫的残留量有多少。如果是在允许的范围内，则认为它是比较安全的。因为人体的新陈代谢功能很强大，只要控制用量，对人体不会造成伤害，无须过分恐慌。只有长期大量服用，才会出问题。

　　凡用硫磺熏蒸过的中药，虽然外观好看，但有效成分受到严重破坏，性质改变，已失去疗效，甚至毒害身体。例如，正常的天麻药材及饮片表面呈暗黄白色至淡黄棕色，有的可见棕褐色菌素，气微，口尝味甘；用硫磺熏制过的天麻表面呈白色，看起来很鲜亮，闻之刺鼻，口尝味酸。药用百合则应为淡黄棕色，少数微带紫色，气微，味微苦；硫磺熏制过的百合色白，半透明，口尝味酸、涩。其他像人参、莲子等也是这种情况。提醒广大市民，在购买中药时，要多注意观察，一要看外观，二要闻气味。像上述中药如果外观色白、鲜艳，口尝则有酸、涩味的则不能购买。特别是喜欢用中药煲汤进补的消费者，如果煲汤吃起来有酸涩味，一定不要食用，以免危害健康。

　　政策：

　　明令禁止与传统工艺之争

　　“打磺可以造成中药饮片上面的二氧化硫和砷化物超标，这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们在长期试验的过程中也发现，中药‘打磺’对中药本身的药性也有破坏和损耗。”辽宁省食品药品检测研究所中药室副主任药师王维宁介绍。事实上用硫磺熏蒸中草药材是一种传统工艺，不过对于“打磺”最早在何时出现却有多种说法。流传最为广泛的是南方地区是中草药的主产区，但气候多雨、潮湿，人们为了把丰收后的中草药长期保存下来，为了防止中药材被虫子、真菌所害，才使用硫磺熏蒸的办法，由此，中草药用硫磺来熏制成为国内中草药生产的工序之一。因为中药材大多数是天然植物或矿物，容易长虫、发霉，存储时间一长，药效也会产生变化，而硫磺具有杀菌和杀螨的作用，用硫磺熏制中药材，有利于中药材的存储以及保持药效的稳定。

　　而近年来，有些不良商贩一味追求药材的卖相及希望能延长存储时间，因此使用大量硫磺来熏制中药材。用硫磺过度熏制过的药材，色泽鲜艳好看，由于熏制中需要用到水，还能使药材增重。但这种过度使用的做法不仅违背原来的熏制理念，还会造成药材变性，甚至造成重金属中毒。

　　现在冬季用来煲汤的淮山、党参、沙参、玉竹、百合、银耳，甚至价格不高的鸡骨草都有被“打磺”的现象。

　　“不是我们想卖‘打磺’的中药，是没有不‘打磺’的药可卖。”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药批发商介绍，事实上，有些中药打硫磺是必要的，如淮山、玉竹等含黏液质较高的药材，农民往往会在采收过程中打上硫磺，不然无法干燥。但是这种给中药“打磺”的做法后来变得越来越泛滥了。有些根本不需要“打磺”的药材，农民为了外观好看、高档、容易卖掉，都会“打磺”，而且这种做法在近几年变得越来越普遍。

　　“利益呗，显然对利益的追逐造成了中药制作中硫磺使用的泛滥。”上述批发商说，他们通常会去药材原产地采购，但事实上全国都是这样，90%以上的药材都早已被农民在采收过程中“打磺”，想采购些不打磺的药材，几乎没有。他表示，采购回来的药材已经“打磺”，外观比较好看，所以一般药材批发商和零售商都不会再给药材“打磺”。但也有一些小的药材批发商，因为药材囤放太久色泽变差而重新给药材“打磺”。

　　不过，不论“打磺”的操作多么严格，总会在中药材中留存对人体有害的二氧化硫。特别是近些年，市场上出现的“打磺”是直接把硫磺粉撒在药材上，二氧化硫的残留量毫无疑问会相当高。如果空气湿度大，二氧化硫与空气中的水和氧气反应，会产生亚硫酸，使药材变色、变酸，饮片变色、变味。硫磺分为生硫磺和制硫磺两种，生硫磺中含有微量砷化物（即俗称的砒霜），长期服用会导致砷中毒。

　　为此，国家明文禁止用硫磺熏蒸中药材，《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2000年版）规定，除山药外，其他所有中药材原药不能用硫磺熏蒸或浸泡。2004年，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下发的《关于对中药材采用硫磺熏蒸问题的批复》明确规定：对于在市场流通领域的部分中药材和中药饮片，通过采用硫磺熏蒸或浸泡达到外观漂白的行为，应按违反《药品管理法》第四十九条、第七十五条的规定进行查处。

　　从2005年7月1日开始执行的新版药典，则又删除了山药加工中使用硫磺熏蒸的方法，这表明中药材已彻底不允许使用硫磺熏蒸以漂白、增艳、防虫。

　　“不过客观地说，有一些中药不打磺之后找到了新的炮制方式，可有很多中药却找不到更好的晾晒和炮制方式，因此‘打磺’实际上目前还公开存在于中药的生产领域。”上述批发商说，这就造成了中药“扫磺”中的矛盾。有的药材它在中药药书的描述中就是按照“打磺”之后的情况描述的，也就是说不“打磺”反倒达不到这种中药的药理要求，许多标志性指标达不到要求。

　　标准：

　　只能参照黄花菜的硫超量标准

　　既然我国已有“扫磺”方面的明确规定，为什么中草药中还会出现大量二氧化硫呢？记者就此致电沈阳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求证是否有开展过相关的查处或检查工作。该局媒体负责人表示，他询问过相关的业务处室，从未听说过中药“打磺”的事情，并没有开展过相关的检查；而记者11月中旬向辽宁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去的采访提纲也杳无音讯。

　　记者了解到中药“扫磺”陷入僵局最关键的原因，恐怕是目前国内对中药材二氧化硫的限量没有强制标准，中药材二氧化硫含量标准仍然是一块空白。而由于目前我国还没有专门关于药材含有二氧化硫的技术指标，有的药检部门在检测时只能参照黄花菜（200毫克/千克）的标准执行。

　　“党参比较严重，山药残留情况比较严重。”上述批发商说，其实像韩国、日本等国对中草药材中二氧化硫含量都有标准，目前我国的标准仍在制定中。

　　今年6月，新快报联合人民日报、南方电视台，从广州清平中药材市场上购买了13个品种的中草药送到广州市赛特检测有限公司，委托该公司检测其中的含硫量。这13个样品，原产地分别是甘肃、云南、河北、东北、湖南、内蒙古、宁夏等地。检测报告显示：其中党参的二氧化硫含量为3410毫克/千克，当归片的二氧化硫含量为1450毫克/千克，川贝的二氧化硫含量为922毫克/千克，另外二氧化硫含量高过100毫克/千克低于1000毫克/千克的还有5种。据了解，韩国2009年实施的标准规定，中草药二氧化硫含量不高于30毫克/千克。

　　硫磺在熏蒸过程中会与氧结合，产生二氧化硫，二氧化硫是对人体有害的物质，长期接触轻者会出现眼红、眼痛、流泪、失眠、头晕、呕吐、恶心、乏力等症状，重者可能会出现反射性声门痉挛，说话能力下降、吞咽困难、憋气等，对人体的呼吸道黏膜、消化道黏膜有严重的损害作用，对肝肾功能也有直接影响。

　　如空气湿度较大，二氧化硫与空气中的水和氧气反应，会产生亚硫酸使药材变色、变酸，饮片变色、变味，长期服用会导致砷中毒。

　　韩国：

　　中国药材常因硫超标出口受阻

　　如今，我国制药业正在进行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并力图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在此大背景下，品牌对我们来说显得更为重要。而对于中药产业来说，要想让世人认知、认可，尤其是让主流市场认知、认可，首先在自身品质建设上要有人本意识，处处为消费者的健康着想。“韩国是我们国家的中药出口大国，他们做的化妆品很多原料都来自中国的中药，其中一味就是白芷。然而中国的白芷由于二氧化硫超标被禁止出口韩国，韩国的商家只能每年从中国进口鲜白芷充当原料。”上述批发商说。

　　赛特检测广州检测中心检测主任杨宏在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坦言，无论是在食品还是药品中，二氧化硫含量检测有一个检出限，低于这个标准是检测不出来的。韩国有70%的中药材依靠中国进口，他们将二氧化硫含量纳入到严格的检测工作中，而且先后推行了越来越严格的监管政策。

　　据了解，韩国从2009年1月起，对中药材霉菌和二氧化硫许可实施新标准，对葛根等267种中药材中残留二氧化硫制定的许可标准规定，残留二氧化硫必须低于30毫克/千克。几年前监管的药材只有8种，现在已经升到267种，这实际上已经是对我国中草药的贸易壁垒，“打磺”的问题严重影响中草药出口。

　　本组稿件由记者侯凯航 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