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阿胶：不甘放弃的驴奶生意

　　[关于驴奶粉如何推广，张明以一个“难”字作答：“受众群体太小，很难精确‘打击’。”]

　　“驴肉可以管够，但驴奶只有这一杯。驴奶属于限量‘特供’。”这样的场景，《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已经历多次。

　　每次东阿阿胶(000423)股份有限公司举行活动，若有答谢这个环节，其总裁秦玉峰总会端起一小玻璃杯，如是“推介”驴奶。

　　在秦玉峰看来，驴奶是宝贝。据相关资料介绍，驴奶是最接近人乳的奶中珍品，对人体的心、胃、脾、肺、肝、前列腺等多种器官有保健作用，其营养成分比例接近人乳的99%。

　　但驴奶在标准方面还存在尴尬。有专家告诉本报记者，比如，说驴奶的含硒量是牛奶的多少倍，只能是说说而已，不能印在产品说明上。不然，拿去检验若达不到这个标准，就是不合格。

　　秦玉峰不遗余力地推介驴奶，有他的深意。阿胶最重要的原料是驴皮，而近年来毛驴存栏量持续下降，使得整个阿胶产业面临考验。开发驴奶产业，可以提高养驴户的积极性。

　　春节之前，在山东省东阿县举办了一次“中国驴产业创新联盟会议”，作为毛驴产业链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驴奶成为一个热议的话题。

　　鸡肋还是朝阳产业?

　　新疆玉昆仑天然食品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张明已经在驴奶产业上坚守了9年。但张明面对的可能是一块鸡肋，最终不得不放弃;也可能是一个朝阳产业，带来丰厚的利润。

　　张明此次来山东东阿，是希望从国内顶级专家那里获得对他的产业发展有益的启示。

　　当天，东阿县所在的聊城市还召开了“全市驴产业推进会”，提出的目标是：2020年前，将毛驴养殖规模扩大到100万头的存栏量。

　　当本报记者邀请张明做个采访时，他觉得有点突然，但又十分高兴，以至于错过了参加此次联盟会议的集体合影。他说，他十分希望外界了解驴奶这个大家都很陌生的东西。

　　“如果你问驴奶粉，100个人中可能有99个人不知道。”张明告诉《第一财经日报》，驴奶产品推广起来很难。

　　张明表示，这9年来他投资了7000万元做驴奶产品，主要产品是冻干驴奶粉。当时的设计能力是年产160吨，现在实际生产只有三四十吨。

　　总体上，这9年属于盈亏基本平衡状态。“不赚钱，但你说亏多少，也不好说，大致平衡吧。”张明告诉本报记者。

　　驴奶产品比较难以推广。张明认为，一是因为驴的“名声”不太好——“毛驴子”、“犟驴”、“属驴的”这些词会让人们想：驴的奶也能喝?二是驴乳制品生产成本高，卖价也高，一般人很难接受。

　　现在，张明生产的冻干驴奶粉每公斤售价约为4000元，而最好的进口牛奶粉每公斤售价一般不超过2000元。

　　张明送给记者4包冻干驴奶粉试喝，这是他随身带着喝的。他说，这种小包装冻干驴奶粉每包20克，售价是80元。

　　对于价格高，张明这么解释，一头本土产的奶牛，一天可以产25公斤左右的奶;进口优质奶牛，一天产70多公斤奶;而一头驴，一天最多只能挤出约两公斤奶。

　　“牛，就是牛啊!”张明说。

　　而让消费者接受价格高昂的驴奶产品，很困难。张明说，以前，他们的产品主要是作为礼品消费的。近来，送礼的少了，他们感到了更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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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业化之难

　　张明介绍说，国外也有很多人认为驴奶是一种很好的东西，但也没有形成产业规模。一位网球明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自己之所以体力充沛，是因为她在塞尔维亚收购了一家小型驴奶奶酪加工企业，除自己食用之外，对外出售的价格一公斤在800美元左右。但这无法形成规模。

　　最初进入驴乳制品这个产业时，张明给出的鲜驴奶收购价格是每公斤10.5元，现在提高到了每公斤28元左右。但根据七八年前他们的测算，每公斤鲜驴奶的收购价要到45元，才能让养驴户对“挤奶”有积极性。

　　前段时间，一则2004年4月的报道又被翻了出来。大致内容是秘鲁人排队喝驴奶。张明说，这属于现场喝，就是挤出驴奶后，装进小杯子。

　　现在，在新疆少数地方，也有驴奶在卖。当地因为习俗，一般不喝驴奶。但如果有人病了，会到有驴的人家里，现场喝上两三个月。如今，喝驴奶在当地医院附近也比较盛行。

　　但这也存在安全隐患，因为驴奶很容易变质。张明说：“气温高的时候，一般2~3个小时驴奶就会变质。所以，驴奶挤出后需要马上冷冻。这也是驴奶很难形成产业的原因。”

　　关于驴奶粉如何推广，张明以一个“难”字作答：“受众群体太小，很难精确‘打击’。”

　　现在，张明给其产品的定位是功能性食品，而非像牛奶那样的大众食品。冻干驴奶粉在肿瘤重症监护室已经有所应用。

　　另外一个令张明抱有希望的信息是，去年，日本某公司购买了他们两批样品，说是用作高端化妆品。他说：“我观察过，新疆因为光照充足，人们皮肤一般比较黑。但挤奶工的手臂基本上都很白皙。”

　　既然不赚钱，为何又要坚持下去?张明就此解释说，他已经进入这个行业，占领了制高点，轻易不能放弃。

　　“国外不能形成产业，并不能代表在国内不能形成产业。”张明在等待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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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奶与马奶

　　在牛奶“一家独大”的当下，马奶产业也面临与驴奶相似的“困境”。虽然马奶历史悠久，但也较难形成产业，其困难包括：其一，马产奶量低，一匹蒙古母马一天产奶量约为3公斤;其二，中国的马匹总量正在持续下降，以内蒙古为例，现在存栏量不足50万匹，能产奶的母马更少。也正因为马奶产量少，消费者一般无法接触到马奶。

　　而羊奶的前景好得多。2013年，国家将羊奶粉正式列入法规，牛和羊成为“唯二”的代母乳选择。但业内人士认为，由于产奶周期、产奶量等自然因素的限制，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羊奶都将以“补充牛奶”的形式存在。

　　国内老牌的奶粉企业中，圣元和完达山均已正式推出自己的羊奶粉产品，银桥乳业作为陕西的区域性品牌也开始利用自己的地理优势推出羊奶粉产品，飞鹤则以控股的方式收购关山乳业，推出全新羊奶粉系列。